新发现一批江南发行的咸丰钞票(张毅强 弹拨)

1996年春，笔者因公到浙江余姚出差，闲暇逛旧货市场时，偶见一旧货摊位上摆放几张咸丰钞票，便仔细察看，该钞票纸质陈旧、色泽自然。加盖的官印有水印、朱砂印,各印朱色深浅不一，朱色和印刷靛蓝色多渗透到纸背。编号和流通记录的笔迹出于多人之手。图案、文字、纸质、朱砂印色、靛蓝印刷、书法等具有明显的时代风格。笔者凭收藏纸币多年的经验，断定该钞票真品无疑。特别是该钞票比传世的咸丰钞票图案文字清晰、印刷精美、色泽不同，更引起笔者的兴趣。于是向摊主打听此物来源，摊主说是市郊拆房时发现的，民工放几张在这里代销。笔者随即租车与摊主来到市郊某建筑工地，民工从工棚拎出一袋咸丰钞票倒在地上，估计有数千张，绝大部分已霉烂发黑无法辨认，板结成块无法剥开，笔者仅选出少量品相尚好的购下。据民工讲，他们在已拆除的旧房下挖地基时，发现一个地下室，钞票当时盛装在一个霉烂发黑的麻袋里，贴近麻袋四周的钞票已霉烂板结，仅麻袋中间有几扎尚未霉烂的，同时地下室还发现大斗、大杆秤、官印等物。接着笔者又随民工看了挖开不久的地下室，地下室青石板通道，砖石结构，高 3米左右，面积约30余平方米。

经整理，现将这批咸丰钞票每种面额的发行年份、字冠数量、发现数量列表如下：

户部官票各种面额形制相同，外为门框式花栏，花栏由五条龙、云纹、水纹等图案组成。花栏内框上部正中长方形框格内，有满汉文币名“户部官票”，币名下正中竖“准二两平足色银  两”，左为“咸丰   年   月  日”，右为“  字第   号”。面额和字冠均为墨色戳记加盖，具体日期和编号均为墨笔填写。面额下栏内文字为“户部奏行票，凡愿将官票兑换银钱者与银一律，并准按部定章程搭交官项,伪造者依律治罪不贷”,左旁花栏上均有一加盖的墨色画押。官票面额上、左边骑缝处和右上骑缝处，分别盖有满汉文“户部官票永远通行”、“户部官票所关防”朱印和“户部之印”红色水印。户部官票壹两、叁两、伍两均为同一规格的票版印刷，高25cm，宽16cm；拾两、伍拾两也为同一规格较大的票版印刷，高31.5cm宽18.5cm。除三年发行的官票外，左上花框外，均盖有“每两比库平少陆分”墨色戳记。

大清宝钞各种面额的形制也基本相同，外为门框式花栏，上面云纹图案栏中的四个圆圈内有“大清宝钞”各一字，下面框式花栏由双龙戏珠、云纹、水纹等图案组成，左右云纹花栏中的四个圆圈内，分别有“天下通行”“均平出入”各一字。花栏内框正中竖写面额“准足制钱   文”，左为“咸丰    年制”，右为“  字第  号”。面额下栏文字为“此钞即代制钱行用，并准按成交纳地丁钱粮一切税课捐项，京外各库一概收解，每钱钞贰千文抵换官票银壹两”。宝钞面额和具体年份均连版印刷而成。字冠为墨色戳印，编号以墨笔填写，数字有汉字直写和以旧商码横写两种。面额上均盖有满汉文“大清宝钞之印”朱印，右上骑缝处均盖有以“宝钞流通”为文的朱色圆印，圆印花纹因面额不同而异。部分宝钞“咸丰    年制”  下盖有长方形押角墨记，其文有“节以利度”、“大吉羊”、“丰财和众”、“三阶平”等，右边骑缝处均刷以墨丝。大清宝钞伍佰文、壹千文、壹千伍百文、拾千文规格基本相同，高约23.5cm，宽约13.5cm；伍拾千文、百千文规格较大，高分别为27.8cm和28.5cm ， 宽均为 15cm。

余姚发现的咸丰钞票与传世咸丰钞票在形制、文字、图案、规格等方面是基本相同的，但在流通区域印记、纸的色泽质地、印刷清晰度、户部官印“票”字的写法、版别与冠字等方面有明显的区别，现对比分析如下：

一、流通地域印记。

１、官印和官方戳记：⑴在46种不同冠字的户部官票中，有34种右下方盖有满汉文骑缝朱印，其中29种印文为“江南江淮扬徐海通等处承宣布政使司之印”，另有4种印文为“江南安徽等处承宣布政使司之印”。官印的满汉文之间均有一行楷书满文，译成汉文分别为“咸丰三年七月”和“道光二十三年八月”，是两官印的铸造时间。其余13 种官票右下方未加盖布政使骑缝印，仅部分官票正面上方分别盖有“粮台”、“湖北”朱戳或墨戳；⑵所有大清宝钞左边均盖有满汉文“江南河道总督关防”紫红色骑缝水印。伍拾千文背面右侧和百千文背面左侧，均盖有骑缝朱印，印文分别为“钦差大臣总粮台之关防”和满汉文“江南安徽等处承宣布政使司之印”。宝钞“县”字拾千文、壹千伍百文和百千文、伍拾千文正面上方，分别盖有“此钞准商民交纳湖南地丁关税盐课一切正杂钱粮”、“此钞准商民交纳安徽地丁关税盐课一切正杂钱粮”和“此钞准商民交纳江苏地丁关税盐课一切正杂钱粮”朱戳。这些戳印文字风格和朱色相同，应是户部宝钞局统一加盖戳印后颁发到各省的。在这批咸丰钞票中，加盖“湖北”朱戳的壹两、叁两官票、咸丰七年发行的叁两官票、加盖“...湖南...”朱戳的拾千文、加盖“...安徽...”朱戳的壹千伍百文和百千文宝钞尚属首见。

２、银钱号、商号和私家印记：除冠字“图”拾千文正面下方盖有“宇升钱铺”外，其余大部分背面分别盖有“冀庆钱铺”“永丰钱铺图记”“林记   广顺银号”“吉   胜荣号”  “宣州东迁堂”“北阑台岭”“长风馆”“建昌同苑”“建昌泰庆号”“东园号”“业熙铭经转记”“元平”“宕奕”“长宣钤记”“梧宗钤记”等，其中以“建昌同苑”和“长风馆”印为多见。私家印记有“墨汁清兴”“开卷有益”“鄂氏藏书”“国宁家安”“大石斋书画”“青竹鉴赏”“书画墨石”等等不同形状的阴阳文篆书印100多颗。大多数钞票背面仅盖1-2颗印，少数盖有13颗印，其中有一颗正方形印，上栏内有英文“BK-P0ST”，下栏内有四字既非中文，又非英文，无法释出。

３、流通地名和时间记录：⑴地名记录有：“湖北”“鄂”“湖北粮台”“黄州”“江夏县”“通城”“干东”“建昌”“德兴”“抚州”“靖安”“袁州冯家”“湘”“东山”“东陵”“安庆”“乐昌”“浙江”“青田”“永康”“浙江定海”等，其中以“建昌”“  黄州”“德兴”“安庆”“永康”较多，大多数为墨记，少数为加盖的戳记。⑵时间记录：户部官票起止填发时间分别为“咸丰叁年玖月十五日”和“咸丰捌年五月三十日”；大清宝钞起止印制时间分别为“咸丰肆年制”和“咸丰捌年制”。背面的流通时间记录分别有“甲寅七月”“乙卯正月”“五年七月”“六年二月”“丙辰九月”“七年十月”“戊午二月”  “乙未三月”“乙未七月”“九年”“庚申三月”“咸丰十年三月  日收进”“十一年收进”“辛酉四月”“十一年四月”等等，多数墨记，“咸丰  年  月  日收进”朱印。

４、其它墨记和印记有：“搭放”“协济”“解库”“入库”“印花”“当“国”“ 帑”“右营”“左营”“鲍营”“军票”“兵票”“改发江南平乱饷”。有的背面还写有 “即付现银”“折大钱拾千文(伍两票)”“工银”“勿积多矣”等等，少数背面有满文墨记。有的被重新编号，有的宝钞背面加盖有“第   号”朱戳。

从以上印记可以看出，这批咸丰钞票是清政府为筹措镇压太平天国的军饷，于咸丰三年至咸丰十一年期间，先后在江苏、安徽、湖北、湖南、江西、浙江等地发行与流通的，主要用于搭放江南清军和湘军军饷，这一点，困守江西南昌的曾国藩在奏稿中也多次提到：“(  咸丰五年四月初一日)伏查近年各路军营，或以钞抵饷，或以米抵饷，或以大钱抵饷。无非通融办理，以济银两之不足(《请拨浙江引盐以充军用民食摺》)”“(六年正月二十二日)再，臣军在江西境内者万一千人，每月需饷6万有奇。腊月饷项，即系搭放钞票一半(《请抽上海厘金专济楚军片》)”“(六年五月二十三日)至各省之饷，浙江五月间解到银二万两，分拨各军，尚不敷抵换钞票之用(《陈明邻近各省援兵协饷片》)①。这批咸丰钞票最晚的时间记录为“十一年四月”，应是咸丰十一年十月二十二日太平军攻占余姚时②，清官府窖藏的。咸丰十二年七月八日英法侵略军与清军攻占宁波后又进犯余姚，迫使太平军撤出余姚。咸丰十一年前，杭州是江南清军的大本营和粮饷基地，余姚、宁波是清军的海上饷道。咸丰五年二月，浙江巡抚何桂清奏呈浙江省开官局试行官票大钱章程③，在浙江竭力筹措军饷协济江南大营清军、皖南清军和江西湘军，防堵太平军入浙，以保浙江门户安全。咸丰三年至十一年，浙江大多数府县未受到太平军攻占，相对稳定的环境，为咸丰钞票流通提供了有利条件。所以，江南发行的咸丰钞票不少流入浙江后被官府陆续收进，或抵交上解银，或协济江南清军。这批咸丰钞票从背面府县名记录以江西和浙江为多，最后又在浙江余姚被发现来看，主要流通于江西和浙江两省。咸丰六年太平军占领江西五十多个府县，咸丰十一年底至十二年初，太平军占领浙江包括省府杭州在内的七十多个府县④，这些咸丰钞票或毁于战火、或被窖藏，很少流传下来。

传世咸丰钞票除京城发行的外，常见的还有直隶、河南、山东、甘肃、陕西、安徽等省发行的，骑缝印文多为“××等处承宣布政使司之印”篆体满汉文。江北大营发行的户部官票，骑缝印文为篆体“总办江北大营粮台江宁布政使关防”。这些钞票主要在所发行区域和京城流通。特别需要提出的是，传世发现盖有江南河道总督、江南安徽布政使和江南江淮扬徐海通布政使骑缝官印的咸丰钞票，从背面的印记看，主要流通于江北地区，其纸的质地色泽、户部官印“票”字的写法、版别和冠字等与余姚发现的明显不同，与京城及附近省份发行的咸丰钞票则完全相同。据《庐州府志》载，安徽通过招商承包方式发行过咸丰钞票，主要流通于皖北地区。江南河道总督发放过不少咸丰钞票，传世和已见著录的大清宝钞左下方、户部官票右下方，分别盖有紫红色满汉文“江南河道总督关防”骑缝水印，大清宝钞仅见柒、捌、玖年发行的，户部官票叁、四、五、六年发行的均有，官票正面上方盖有“南河( 即江南河道)”戳记。据史料记载，清雍正时，设置江南河道总督一人于清江浦(今江苏清江) 、掌管黄、运两河的堤防疏竣等事⑤。咸丰年间，黄河连年决堤冲毁运河，不得不大起河工，因清政府国库空虚，财源枯竭，江南河道总督只能按钞八银二搭放河工费用，这些钞票主要流通于苏北和皖北地区。传世部分户部官票分别盖有“××年颁发南河”、“甲子年颁发扬镇粮台”戳印，其正面下方盖有满汉文“江南江淮扬徐海通等处承宣布政使司之印”，而右下方骑缝印大部分为江南河道总督或其它省布政使官印，应是这些地方搭收上解入库后，被重新编号颁发到江苏和江南河道，主要用于搭放军饷和河工费用，流通于江北地区。余姚发现的大清宝钞左下方均盖有“江南河道总督关防”骑缝印，按文字的粗细、长短和“南”字的写法不同，至少出自六颗不同版别的金属印；户部官票右下方加盖的“江南江淮扬徐海通等处承宣布政使司之印”骑缝印，按满汉文笔划的不同也出自两颗不同版别的金属印，此官印与传世加盖有“甲子年颁发扬镇粮台”戳记的户部官票正下方官印和光绪末年江南裕苏、裕宁官银钱局发行的部分钱票官印相同，但官印版别不同。传世户部官票上安徽布政使骑缝印中间楷书满文均为“咸丰四年正月”，而余姚发现的户部官票上安徽布政使骑缝印中间楷书满文均为“道光二十三年八月”，此印在光绪三十二年安徽裕皖官钱局发行的壹千文铜元票上仍在使用。由此可见，江南河道总督、江苏布政使和安徽布政使为发行咸丰钞票，官印各铸造了数颗。

二、质地色泽。这批咸丰钞票因长期贮藏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并受霉烂变质钞票的污染，绝大多数已泛黄，颜色深浅不一，仅见几张颜色较白的。户部官票多为麦黄色，大清宝钞多为茶色。钞票纸面平整，厚薄均匀，杂质少，但不同面值、不同年份和不同冠字咸丰钞票，其厚度、色泽也不完全一致。户部官票纸薄而柔软，韧性好，透光有明显的帘纹，帘纹间距均匀一致，除叁年发行的官票厚度在0.4毫米外，其余多在0.3－0.35毫米之间；大清宝钞纸质厚而挺括，韧性较好，透光隐若可见帘纹，除伍年印制的宝钞厚度为0.6毫米外，其余多在0.35－0.5毫米之间。笔者请北京中国造纸制浆工业研究所专家，对这批咸丰钞票纸的纤维组成、纸种和纸的生产时期进行了抽样检验，结果如下：

我国传统造纸原料主要是树皮、麻、竹、草等，化学木浆生产技术是1839年西方发明的。1840年的鸦片战争失败后，海禁大开，各种洋货涌入我国市场，洋纸、化学木浆也不例外，但小批货品海关均列入“其他货品”项下，未明确记载。据咸丰八年清政府颁布的《洋纸进口税则》，说明在此之前已有少量洋纸进入我国⑥，而化学木浆完全可能进入我国和朝鲜市场。采用部分化学木浆掺配传统造纸原料抄造的手工纸，韧性好、吸墨性强、光滑平整，适合印刷，所以是这批咸丰钞票印刷精美的主要原因之一，也代表了我国当时造纸和印刷技术水平。据咸丰三年七月二十一日户部奏定推行官票章程记载：“外省行用官票采用高丽笺纸，与京票苔笺有别”⑦。又据《中国古钞图辑》记载：户部官票“白色苔笺纸(京票)、高丽纸 (颁外省)制造”，大清宝钞“钞纸初曾议抄为水印，后因急于发行，改用白色山西双抄毛头纸”。传世咸丰钞票，纸的质地色泽与余姚发现的明显不同，其颜色较白，纸面多毛糙不平整，印刷的图案文字多不清晰。户部官票为手工纸，主要成份是构树皮浆，杂质较少，韧性好，透光帘纹不明显；大清宝钞也为两层手工纸，透光可见帘纹，纤维成份以麦草浆和树皮浆为主，杂质较多，有的可见未帚化的麦秸，韧性较差。通过对比，京城及长江以北地区发行的咸丰钞票，纸的质地色泽基本上是一致的，户部官票纸为白色苔笺纸，大清宝钞纸为白色山西双抄毛头纸；长江中下游以南地区发行的户部官票为高丽纸印刷，大清宝钞应为南方地区生产的优质书画纸印刷。

三、户部官印“票”字的写法。余姚发现的户部官票，正面加盖的“户部官票所关防”骑缝印和“户部官票永远通行”图记，按满汉文笔划不同，各有两个版别，其中“票”字均写成“   ”。而传世户部官票上加盖的同样两颗户部官印，其中“票”字均写成“    ”，票字多一竖。大清宝钞各面额上的“大清宝钞之印”与传世大清宝钞各面额上的“大清宝钞之印”，其满汉文笔划均有细微区别。

四、版别与冠字。余姚发现的户部官票是印好后再加盖面额的，壹、叁、伍两官票为同一规格的票版印刷，其图案部分看不出明显区别，文字部分如按字体笔划的长短、粗细、大小可分六个版别；拾两、伍拾两官票也为同一规格票版印刷，但规格较壹、叁、伍两大，按其图案、笔划的不同，有两个版别。各种面额的户部官票，其版别与传世户部官票均有细微区别，不是同版印刷。大清宝钞各面额的版别与传世大清宝钞各面额的版别也有明显不同。户部官票左上角“每两比库平少陆分”墨戳，按笔划长短、粗细不同，至少出自六个不同版别的印戳。

这批咸丰钞票包括不同年份、不同面值重复采用的字冠共有62种，均取自《千字文》,其中户部官票壹两有:昃、信、义、日、闰、贞、吕、采、张、宿、仁、兴、奉、筵、甲、仙；叁两有：郁、仁、列、忠、盈、仙、宿、甲、对、日、泰、宫、往；伍两有：启、奉、图、往、盘、灵；拾两有：仁、采、灵、甲；伍拾两有：宿、楹、傍。大清宝钞伍百文有：珍、阳、恻；壹仟文有：兵、仪；壹仟伍佰文有：轻、祗、回、咸；拾千文有：生、兵、元、图、县；伍拾千文和百千文分别仅见“元”、“乾”。这些冠字在传世和已见著录的咸丰钞票上大部分已采用，但年份、面额绝大部分都不相同，个别年份、面额相同的，编号并非同一系统，如《咸丰泉汇》收录的伍拾两户部官票与余姚发现的伍拾两户部官票同为“宿”字，前者为“咸丰四年十月十二日”“第一万四千四百一号”；后者为“咸丰四年十一月二十日”  “第二千八百二十六号”，迟二十多天填发，编号反而小得多，显然编号不是同一系统。而余姚发现的所有不同冠字的户部官票，其编号都是有序的。这批咸丰钞票从各种冠字的最大编号统计，至少发行了507000张，其中户部官票310万两，大清宝钞270万贯，这仅是从约占窖藏总数5％尚未霉烂的咸丰钞票中统计出来的，实际发行数字远不止这些。据史料记载，户部官票共发行978万两，大清宝钞2711万贯，至同治七年三月，户部官票仅收回328万两，正常情况下不可能只收回这些，主要是江南发行的咸丰钞票大多毁于战火，或被窖藏，应占了未被收回的大多数。

综上所述，清政府在长江以北地区和长江中下游以南地区发行的咸丰钞票区别明显，各成体系，主要是发行与流通印记、纸质、印刷清晰度、户部官印“票”字的写法、版别、冠字等方面的不同。余姚发现的这批咸丰钞票，为了解咸丰钞票在江南发行与流通情况，提供了宝贵的实物依据，也是清政府镇压太平天国运动的历史见证，具有较高的研究价值。

（本文已收入《中国钱币》2001年第三期)

（本文承蒙南京太平天国历史博物馆研究部主任张铁宝、中国印刷博物馆副馆长罗树宝、湖北省博物馆副馆长张通宝、中国造纸制浆工业研究所高级工程师王菊华和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满文专家的帮助，在此深表谢意!）

二００一年三月十三日

注释：

①《曾国藩全集》岳麓书社  1996  第460、631、699页

②《太平天国史事日志》  郭延以  上海书店  1986  第828页

③⑦《中国历代货币大系(清纸币)》吴筹中  上海书店1993 第684、690页

④《太平天国通史》  茅家琦  南京大学出版社  1991

⑤《中国古代文化常识》  华中师范学院  1977  第298页

⑥《中国造纸技术简史》  戴家璋  中国轻工出版社  1994  第25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