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一朝大兴文治,崇尚儒学,重兴礼教,打破满汉隔离,故此时景德镇无论官窑民窑,均有烧造大批文房器物,笔筒是一大宗,此件即为其中上佳者,呈直筒形,胎釉坚致、莹润、细腻,形制规整,平底。通体施釉平滑明润,釉质肥润,画面中祥云缭绕,青松与岩石相生其间。整器青花发色深沉,通景环绘玄奘西行人物故事图,构图疏密有致,山石草树无一不精,画工细腻流畅,人物情真意切、神态描绘生动传神,具有很高的历史价值与艺术价值。
拍品腹部青花通景环绘玄奘西行人物故事图,讲述的是唐代高僧玄奘西行的故事。一说其为唐太宗为玄奘西行送别,另一说为高昌王曲文泰为玄奘西行送别。玄奘西行取经一路艰难,而真正受到最大礼遇,却是在高昌国。在途径高昌国时已是深夜,国王曲文泰率臣下们手持蜡烛于城门迎接,并亲自安排玄奘衣食住行,礼遇有加。在玄奘为高昌臣民讲经说法时,高昌王更是亲执香炉,上前导引,并不惜国王之尊,跪伏于地,请玄奘踏其背登台。后高昌王曾想尽办法百般挽留玄奘,欲使其做高昌国国师,受高昌民众供养,但玄奘西行之决心已定,然感于其诚,便答应驻留一月为高昌传教讲经,并与高昌国王结为金兰。
按高昌王曲文泰为玄奘送别拍品画面则表现出玄奘离开高昌国时的情景。国王曲文泰亲率僧侣、大臣和百姓倾城而出,送别玄奘,据《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载,曲文泰为玄奘西行作了充足的准备工作:剃度四个小沙弥作为玄奘的侍从;缝制法衣三十套,外加若干面衣(面罩,用以抵挡风沙)、手套、靴、袜等御寒物;提供路费黄金一百两、银钱三万、绫绢(当时可当作货币流通)五百匹。曲文泰还亲自写了二十四封信,给玄奘西行所要经过的二十四个国家的国王,每封信均附有一匹大绫作为信物,请他们为玄奘提供方便。为了保证旅途安全,高昌王还派遣殿中御史、工役、护卫及医务人员等六十多人,陪同玄奘一道西行。这些情节在拍品画面中皆有体现,而高昌国王实为汉人,故其与随行官员装扮均为汉装。
此笔筒与故宫博物院藏康熙青花人物纹笔筒画意相似(参阅《故宫博物院藏清代瓷器类选第一卷---清顺治康熙朝青花瓷》,页341,图220)。外壁通景描绘高士立于松柏之下,一派恬淡的世外情怀。画面中人物年龄、衣饰、神态各异,但都刻画生动,极为传神。青花发色艳丽,画工精细,画面格调高雅,具有浓厚的文人气息,不仅为康熙时期青花文房器之佳作,亦是所见类似画意中的精品。本品时代特征鲜明,为不可多得的康熙佳器。类似藏品,国内外公私收藏机构均有收藏,可资参阅。
普孟斐(Robert H. Blumenfield),美国收藏家,好雅善藏,倾三十载心力,搜集竹雕佳器,门类齐全;塑像、文房雅玩,应有尽有。兼之著书立说,潜心学术研究,一生矢志对亚洲艺术研精覃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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